第14章 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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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反轉
“怎麽回事？”時間過去有一會兒了，衛風和衛淩還沒回來，確實比較奇怪。
林粟一路跑得跌跌撞撞，嘴唇哆哆嗦嗦，頭發也亂了，手掌都是擦痕，臉上也灰撲撲的，一雙眼睛噙著淚要落不落的，好像又回到了剛來到結海樓的那副模樣。
慕雲生皺著眉把她扶起來，林粟卻低低抽了聲氣，慕雲生掀開她的衣袖，看見她小臂上居然還有好大一片青紫的淤痕。
“怎麽搞成這樣？”慕雲生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全須全尾地帶來的，讓她去林子裏才多久，怎麽就能給自己搞成這樣？
“沒事，苦肉計罷了，為了迷惑敵人，我自己掐的。”林粟放下衣袖，著急道：“比起這個，剛才有人裝成衛風來找我，我一開始險些認錯。”
她把剛才發生的事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慕雲生盯著她的衣袖，沒說話。
“他既然能裝扮成衛風，想必衛風已經被他們控制了，如今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也不好說。”林粟急得不行，她身子還留在剛才的恐懼之中，被焦急的心情一激，更是不住地顫抖，連帶著聲音也在微微發著抖。
慕雲生看了她一眼，默默環住了她的手：“無事，跟著我就好。”
聽了慕雲生的話，林粟奇跡般地鎮定下來。
衛風已經被頂替，想來衛淩也已經兇多吉少，畢竟如果不是在林粟面前漏了餡，最有可能發現衛風不是本人的就是衛淩。慕雲生這次出門，本也沒有帶太多的人，那人費盡心思要把他身邊的人一一擊破，是想靠人數取勝嗎？
他已經能確認那人不是貪狼，貪狼是那種信奉絕對力量的人，絕沒有這樣好的脾性和耐心一點點布下這樣的“天羅地網”。
不過這張網，太粗糙了，從那個冒牌的貪狼到如今所謂的頂替衛風，處處都是破綻。
這樣的計倆，抓點小嘍啰還行，要想打倒他，還是異想天開了些。
背後那人，非但不像是從前張牙舞爪的貪狼，反而像一個牙牙學語的稚子，剛剛開始學習如何算計，虛張聲勢的紙老虎罷了。
蛇骨還百無聊賴地在一邊玩著匕首，聽林粟哆嗦著敘述了全程，不由得冷笑一聲：“我早說這樣的活何必叫我來？要只有我一個人，早把貪狼的腦袋給取來了，還在這裏婆婆媽媽的，無趣。”
林粟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她略想了一想，問慕雲生：“今天的行動只有我們幾人知曉嗎？”
慕雲生點點頭：“昨日你謄寫的任務布防只分發給了這幾人，你都已經認識了。”
林粟有些擔憂：“消息會不會有洩露？他們怎麽會提前埋伏在這裏……”
慕雲生沈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我們得到的消息就是他們會從山上穿插到鄰縣，若要過了這座山，這裏是必經之路，我們既然能想到提前在這裏埋伏他們，他們自然也能想到提前在這裏埋伏我們，光憑這一點，不能判定是不是有人洩露了消息。”
“或者說……反而能證明樓裏的人沒有問題。”林粟眼睛一亮：“我判定他不是衛風的關鍵點，就在於他叫我林姑娘而不是小栗子，這說明那人雖然勉強知道我叫什麽，卻並不知道其他人是如何稱呼我的！”
“衛風在你、順風哪怕是蛇骨和毒蠍面前，都曾經稱呼我為小栗子。你說過，做人/皮/面/具這種事情並不簡單，那人的聲線也足以以假亂真，說明這件事情他們早有預備，那麽一定早早仔細觀察過衛風的行為習慣，好叫他不要穿幫。”
“既然如此，衛風叫我小栗子這樣明顯的稱呼差異，不怎麽需要用心都可以註意到，怎麽會在這樣的小事上面露馬腳？他能勉強知道我叫林粟，估計是上次你和那個冒牌貪狼對峙的時候，不知道怎麽被他傳出去了消息。”
林粟越說越清晰，眼睛也越說越亮，她看向慕雲生：“老板，你看我說的可對？”
慕雲生難得露出了一點讚賞的神色，微微點頭道：“分析得不錯。”
林粟得意地笑了笑，但很快又低下頭來：“可即便這樣，衛風他們還是被抓走了，咱們該想什麽法子救他們啊……”
“你大可放心，”慕雲生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坐回位置上，“要是這點小把戲就能把衛風和衛淩給抓住，他倆就不用在結海樓幹了。”
林粟怔了一怔：“你是說，這些都在你們的預判內？”
慕雲生風輕雲淡地點了點頭。
聽他這麽說，林粟心裏的大石頭往下落了落，但俗話說得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要是衛風衛淩好好走著，後面的人突然給一悶棍，衛風反應不過來，也很有可能啊！
“坐著吧，他們應該快來了。”
林粟還要說什麽，慕雲生已經又閉上眼休養生息了，她還沒來得及指責慕雲生“不體恤下屬”，耳邊已經傳來淩冽的風聲。
她轉頭一看，衛風衛淩二人已經好好地站在了她面前。
“小栗子，我剛看那人和你說話了，你沒上當吧？”衛風一見她，就嬉皮笑臉地問。
“她沒上當，一眼瞧出來那人有問題，耍了小聰明糊弄了對方，回來哭哭啼啼說衛風被抓走了。”慕雲生語氣裏藏了點揶揄。
林粟鬧了個大紅臉：“還不是擔心你們……”
“你也太不信任我了，就這點……你怎麽把自己弄得這麽慘啊？”衛風才註意到林粟那被樹枝勾成雞窩一般的頭發以及臉上東一塊西一塊的泥土。
“別說這些了……你們探查得怎麽樣了？”林粟越說越窘，連忙打斷換了個話題。
“我們一進去，便有人將我們打暈了，接著便扮成我們的樣子離開了。我們二人起來，大致查探了一下，林子裏約埋伏了二十餘人，氣息很輕，都是拳腳好手。”衛淩接話道。
“一會兒護送陳小姐來的不知道有多少人，但是他們畢竟是悄聲上街，要避人耳目，應該不會很多。”林粟也跟著分析道。
“我估摸著，統共大約五十來個人吧，平均下來我們一人二十個，樓主都不用上場。”衛風笑嘻嘻地看向蛇骨：“你說是吧，蛇骨？”
“你們可別忘了，懸賞目標是貪狼，殺不了貪狼，殺多少人都沒用。”蛇骨冷冷哼了一聲：“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
“如果這樣，已經可以回去了。”慕雲生淡淡地說道：“這次事件背後不是貪狼。”
“白跑一趟啊——”蛇骨一聲長嘆，又沒骨頭一般靠在了石頭上，衛風衛淩對視一眼，躲到暗處了。
不一會兒，冒牌的衛風衛淩也來到了歪脖樹下，衛風手上提著兩只兔子，另一只手拎了一布包野果，衛淩手上捧了一大捧柴火，兩個人形容都有些狼狽。
衛風和衛淩躲在暗處，衛風也納悶地問衛淩：“這是在做什麽？難不成還要生火做飯嗎？真覺得我們有這麽傻，半夜燒火放狼煙，生怕別人看不見？”
衛淩也摸不著頭腦，但只是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樓主，您讓林姑娘找的柴火、野兔和野果我們都給拿來了，您就別為難林姑娘了。”“衛風”和善道。
慕雲生淡淡瞥了一眼林粟，林粟嚇得立刻站了起來，低著頭，整個人在月光下仿佛一只瘦弱的小獸，瑟瑟發抖。
“你倒是大膽，本座交給你的活，你支使別人去做，你就清閑了是不是？”慕雲生的聲音無悲無喜，幾人都能感受到，慕雲生發了怒。
“衛淩”剛要幫忙說話，林粟卻往地上一撲，“嗚嗚嗚”哭了起來：“樓主我錯了！我……我不該讓衛風衛淩大哥幫我幹這些活，我……我……我只能把接下來的活給做了，樓主你千萬不要懲罰衛風和衛淩大哥，他們都是為我好！”
“衛風衛淩”：？
不是，幫你幹活，這個懲罰怎麽算也不該落到他倆頭上啊？這慕雲生是這麽不講理的人嗎？
兩人齊齊往慕雲生看去，誰知慕雲生一點反駁的意思也沒有：“知道便好，本座不與他們計較了，你快去做吧。”
“是，樓主。”林粟眼淚汪汪地接過衛風的布包和兔子：“樓主，我先去給您洗幾個果子吃。”
“衛風”悶了一肚子氣，這大半夜的，果子和兔子可都不好找，他倆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慕雲生要的東西給找齊。聽說衛風和林粟關系還可以，他可不能胡亂拒絕露了馬腳，誰知道這活這麽難幹。
還好他不是結海樓的人。
他心下嘟囔著，轉身忍不住瞪大了眼。
只見林粟提著兩只野兔的耳朵，另一只手捏著布包的一角，不知是兔子和布包太重還是她力氣太小，她整個人艱難地在碎石中尋路，顯得搖搖欲墜。
“衛風”隨著她身子一搖一搖緊了緊，那可是他辛辛苦苦才抓來的兔子、摘來的果子，可別被她給摔了！
“林姑娘……”“哎呦——”
果然，“衛風”還沒來得及出手，林粟就摔了一跤，布袋裏的果子咕嚕嚕滾了一地，在她身下和碎石間壓爛，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香甜的果子氣息。兩只野兔束縛一解，就一溜煙跑得沒了影。
“衛風”心好痛，他的辛苦全部付諸東流了！
林粟在地上挑挑揀揀，好容易找出三四個沒有被碰壞的果子，一步一搖地走到池子邊洗了洗，又一步一搖地走了回來，拿自己已經在地上撲了半天的衣袖擦了擦，擦得黢黑，遞給了“衛風”和“衛淩”：“感謝衛風和衛淩大哥，小小果子，不成敬意。”
不是啊，這個果子是他們摘的吧？拿他倆摘的果子來感謝他們，算怎麽回事兒呢？！
兩人面容扭曲地接過果子，又見林粟拈起一只果子咬了一口：“啊~好酸~”
“衛風”和“衛淩”不可置信地咬了一口手上的果子：明明很甜啊？你裝的吧？你是裝的吧？
林粟又淚眼汪汪地轉向慕雲生：“樓主，我真的很想把這個果子給你吃，但是太酸了……我相信衛風大哥和衛淩大哥不是故意的，他們不是故意要摘這麽酸的果子給您吃的，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們計較……”
慕雲生一拍地：“豈有此理！你們二人是想反了不成！”
“衛風”和“衛淩”：……
你們結海樓沒一個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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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粟一路跑得跌跌撞撞，嘴唇哆哆嗦嗦，頭發也亂了，手掌都是擦痕，臉上也灰撲撲的，一雙眼睛噙著淚要落不落的，好像又回到了剛來到結海樓的那副模樣。
慕雲生皺著眉把她扶起來，林粟卻低低抽了聲氣，慕雲生掀開她的衣袖，看見她小臂上居然還有好大一片青紫的淤痕。
“怎麽搞成這樣？”慕雲生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全須全尾地帶來的，讓她去林子裏才多久，怎麽就能給自己搞成這樣？
“沒事，苦肉計罷了，為了迷惑敵人，我自己掐的。”林粟放下衣袖，著急道：“比起這個，剛才有人裝成衛風來找我，我一開始險些認錯。”
她把剛才發生的事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慕雲生盯著她的衣袖，沒說話。
“他既然能裝扮成衛風，想必衛風已經被他們控制了，如今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也不好說。”林粟急得不行，她身子還留在剛才的恐懼之中，被焦急的心情一激，更是不住地顫抖，連帶著聲音也在微微發著抖。
慕雲生看了她一眼，默默環住了她的手：“無事，跟著我就好。”
聽了慕雲生的話，林粟奇跡般地鎮定下來。
衛風已經被頂替，想來衛淩也已經兇多吉少，畢竟如果不是在林粟面前漏了餡，最有可能發現衛風不是本人的就是衛淩。慕雲生這次出門，本也沒有帶太多的人，那人費盡心思要把他身邊的人一一擊破，是想靠人數取勝嗎？
他已經能確認那人不是貪狼，貪狼是那種信奉絕對力量的人，絕沒有這樣好的脾性和耐心一點點布下這樣的“天羅地網”。
不過這張網，太粗糙了，從那個冒牌的貪狼到如今所謂的頂替衛風，處處都是破綻。
這樣的計倆，抓點小嘍啰還行，要想打倒他，還是異想天開了些。
背後那人，非但不像是從前張牙舞爪的貪狼，反而像一個牙牙學語的稚子，剛剛開始學習如何算計，虛張聲勢的紙老虎罷了。
蛇骨還百無聊賴地在一邊玩著匕首，聽林粟哆嗦著敘述了全程，不由得冷笑一聲：“我早說這樣的活何必叫我來？要只有我一個人，早把貪狼的腦袋給取來了，還在這裏婆婆媽媽的，無趣。”
林粟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她略想了一想，問慕雲生：“今天的行動只有我們幾人知曉嗎？”
慕雲生點點頭：“昨日你謄寫的任務布防只分發給了這幾人，你都已經認識了。”
林粟有些擔憂：“消息會不會有洩露？他們怎麽會提前埋伏在這裏……”
慕雲生沈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我們得到的消息就是他們會從山上穿插到鄰縣，若要過了這座山，這裏是必經之路，我們既然能想到提前在這裏埋伏他們，他們自然也能想到提前在這裏埋伏我們，光憑這一點，不能判定是不是有人洩露了消息。”
“或者說……反而能證明樓裏的人沒有問題。”林粟眼睛一亮：“我判定他不是衛風的關鍵點，就在於他叫我林姑娘而不是小栗子，這說明那人雖然勉強知道我叫什麽，卻並不知道其他人是如何稱呼我的！”
“衛風在你、順風哪怕是蛇骨和毒蠍面前，都曾經稱呼我為小栗子。你說過，做人/皮/面/具這種事情並不簡單，那人的聲線也足以以假亂真，說明這件事情他們早有預備，那麽一定早早仔細觀察過衛風的行為習慣，好叫他不要穿幫。”
“既然如此，衛風叫我小栗子這樣明顯的稱呼差異，不怎麽需要用心都可以註意到，怎麽會在這樣的小事上面露馬腳？他能勉強知道我叫林粟，估計是上次你和那個冒牌貪狼對峙的時候，不知道怎麽被他傳出去了消息。”
林粟越說越清晰，眼睛也越說越亮，她看向慕雲生：“老板，你看我說的可對？”
慕雲生難得露出了一點讚賞的神色，微微點頭道：“分析得不錯。”
林粟得意地笑了笑，但很快又低下頭來：“可即便這樣，衛風他們還是被抓走了，咱們該想什麽法子救他們啊……”
“你大可放心，”慕雲生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坐回位置上，“要是這點小把戲就能把衛風和衛淩給抓住，他倆就不用在結海樓幹了。”
林粟怔了一怔：“你是說，這些都在你們的預判內？”
慕雲生風輕雲淡地點了點頭。
聽他這麽說，林粟心裏的大石頭往下落了落，但俗話說得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要是衛風衛淩好好走著，後面的人突然給一悶棍，衛風反應不過來，也很有可能啊！
“坐著吧，他們應該快來了。”
林粟還要說什麽，慕雲生已經又閉上眼休養生息了，她還沒來得及指責慕雲生“不體恤下屬”，耳邊已經傳來淩冽的風聲。
她轉頭一看，衛風衛淩二人已經好好地站在了她面前。
“小栗子，我剛看那人和你說話了，你沒上當吧？”衛風一見她，就嬉皮笑臉地問。
“她沒上當，一眼瞧出來那人有問題，耍了小聰明糊弄了對方，回來哭哭啼啼說衛風被抓走了。”慕雲生語氣裏藏了點揶揄。
林粟鬧了個大紅臉：“還不是擔心你們……”
“你也太不信任我了，就這點……你怎麽把自己弄得這麽慘啊？”衛風才註意到林粟那被樹枝勾成雞窩一般的頭發以及臉上東一塊西一塊的泥土。
“別說這些了……你們探查得怎麽樣了？”林粟越說越窘，連忙打斷換了個話題。
“我們一進去，便有人將我們打暈了，接著便扮成我們的樣子離開了。我們二人起來，大致查探了一下，林子裏約埋伏了二十餘人，氣息很輕，都是拳腳好手。”衛淩接話道。
“一會兒護送陳小姐來的不知道有多少人，但是他們畢竟是悄聲上街，要避人耳目，應該不會很多。”林粟也跟著分析道。
“我估摸著，統共大約五十來個人吧，平均下來我們一人二十個，樓主都不用上場。”衛風笑嘻嘻地看向蛇骨：“你說是吧，蛇骨？”
“你們可別忘了，懸賞目標是貪狼，殺不了貪狼，殺多少人都沒用。”蛇骨冷冷哼了一聲：“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
“如果這樣，已經可以回去了。”慕雲生淡淡地說道：“這次事件背後不是貪狼。”
“白跑一趟啊——”蛇骨一聲長嘆，又沒骨頭一般靠在了石頭上，衛風衛淩對視一眼，躲到暗處了。
不一會兒，冒牌的衛風衛淩也來到了歪脖樹下，衛風手上提著兩只兔子，另一只手拎了一布包野果，衛淩手上捧了一大捧柴火，兩個人形容都有些狼狽。
衛風和衛淩躲在暗處，衛風也納悶地問衛淩：“這是在做什麽？難不成還要生火做飯嗎？真覺得我們有這麽傻，半夜燒火放狼煙，生怕別人看不見？”
衛淩也摸不著頭腦，但只是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樓主，您讓林姑娘找的柴火、野兔和野果我們都給拿來了，您就別為難林姑娘了。”“衛風”和善道。
慕雲生淡淡瞥了一眼林粟，林粟嚇得立刻站了起來，低著頭，整個人在月光下仿佛一只瘦弱的小獸，瑟瑟發抖。
“你倒是大膽，本座交給你的活，你支使別人去做，你就清閑了是不是？”慕雲生的聲音無悲無喜，幾人都能感受到，慕雲生發了怒。
“衛淩”剛要幫忙說話，林粟卻往地上一撲，“嗚嗚嗚”哭了起來：“樓主我錯了！我……我不該讓衛風衛淩大哥幫我幹這些活，我……我……我只能把接下來的活給做了，樓主你千萬不要懲罰衛風和衛淩大哥，他們都是為我好！”
“衛風衛淩”：？
不是，幫你幹活，這個懲罰怎麽算也不該落到他倆頭上啊？這慕雲生是這麽不講理的人嗎？
兩人齊齊往慕雲生看去，誰知慕雲生一點反駁的意思也沒有：“知道便好，本座不與他們計較了，你快去做吧。”
“是，樓主。”林粟眼淚汪汪地接過衛風的布包和兔子：“樓主，我先去給您洗幾個果子吃。”
“衛風”悶了一肚子氣，這大半夜的，果子和兔子可都不好找，他倆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慕雲生要的東西給找齊。聽說衛風和林粟關系還可以，他可不能胡亂拒絕露了馬腳，誰知道這活這麽難幹。
還好他不是結海樓的人。
他心下嘟囔著，轉身忍不住瞪大了眼。
只見林粟提著兩只野兔的耳朵，另一只手捏著布包的一角，不知是兔子和布包太重還是她力氣太小，她整個人艱難地在碎石中尋路，顯得搖搖欲墜。
“衛風”隨著她身子一搖一搖緊了緊，那可是他辛辛苦苦才抓來的兔子、摘來的果子，可別被她給摔了！
“林姑娘……”“哎呦——”
果然，“衛風”還沒來得及出手，林粟就摔了一跤，布袋裏的果子咕嚕嚕滾了一地，在她身下和碎石間壓爛，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香甜的果子氣息。兩只野兔束縛一解，就一溜煙跑得沒了影。
“衛風”心好痛，他的辛苦全部付諸東流了！
林粟在地上挑挑揀揀，好容易找出三四個沒有被碰壞的果子，一步一搖地走到池子邊洗了洗，又一步一搖地走了回來，拿自己已經在地上撲了半天的衣袖擦了擦，擦得黢黑，遞給了“衛風”和“衛淩”：“感謝衛風和衛淩大哥，小小果子，不成敬意。”
不是啊，這個果子是他們摘的吧？拿他倆摘的果子來感謝他們，算怎麽回事兒呢？！
兩人面容扭曲地接過果子，又見林粟拈起一只果子咬了一口：“啊~好酸~”
“衛風”和“衛淩”不可置信地咬了一口手上的果子：明明很甜啊？你裝的吧？你是裝的吧？
林粟又淚眼汪汪地轉向慕雲生：“樓主，我真的很想把這個果子給你吃，但是太酸了……我相信衛風大哥和衛淩大哥不是故意的，他們不是故意要摘這麽酸的果子給您吃的，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們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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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風”和“衛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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